谢薇那里也只有他曾经送过的礼物,而没有他真正意义上的遗物。
宋云祈的声音又从电话里传出来,“你现在应该在你的私人医院吧,我就在楼下,叫你的保镖放我进去,可以吗?”
最后三个字里,透露出点小心翼翼地来。
谢薇对助理点了点头,她立刻下楼去找宋云祈。
到了楼下,助理看到宋云祈抱着一个盒子站在那儿。她走过去,“宋先生,盒子给我吧。”
宋云祈后退一步,“不必劳烦,带我去见谢薇吧,我会自己给她的。”
助理侧过脸笑了一声,她觉得宋云祈有病。
他不是和那个害死他全家的初恋爱的生死难忘吗?现在他初恋被抓,他既不想办法救人,也看不出他有一点伤心难过,反而跑到这里来纠缠谢薇?
神经。
但她还是保持良好的职业素养,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,侧身让路,“请这边来。”
到了谢薇的病房,助理没再进去,而是守在门口。
宋云祈走进去,在谢薇对面坐下,他低声问,“你的身体......还好吗?”
“和你有什么关系。”谢薇冷脸,“你说你有姬玉的遗物,说吧,要什么条件才肯给我。”
宋云祈感到心里刺痛了一下,他勉强笑了笑,“为了这件遗物,我说什么条件你都肯答应吗?”
谢薇对他的话感到不耐烦,微微皱眉。
对讨厌的人,她总是连一点耐心和好脸都不愿意施舍。
但因为宋姬玉的遗物在他手里,她才按捺着没有发作,她平稳了语气,“是,什么条件都可以,所以,你要什么。”
宋云祈沉默,直到谢薇耐心即将告罄,他才摇头,“我不是为了和你要什么的。”
他把盒子打开推过去,里面是一个小一些的铁匣子,外层还沾着点新鲜的泥土。
“是我和哥哥十八岁的时候埋下的,算是个时光胶囊吧,我们约定了十年以后再挖出来看的,但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情,我几乎都忘了。”
谢薇已经听不见他说话了,她满心满眼都是面前这个铁匣,颤抖着手指抚摸着匣子的表面。
匣子前面有密码锁。
宋云祈也看到了,他说,“我不知道哥哥的密码是什么,想打开的话,可以试试直接砸开。”
他的话还没有说完,谢薇已经把自己的生日输了进去。
咔哒一声,锁开了。
这一瞬间,谢薇忍不住笑了一下,眼泪随之滚落。
宋姬玉这个家伙,从十五岁初遇起就只有一个密码——她的生日。
17
盒子里是几封信,还有一个日记本。
很明显,那是几封没有来得及送给谢薇的情书,那本日记里,大概也全都是他关于谢薇的少年心事。
谢薇抬手擦去眼泪,冷冷地看向宋云祈,“东西已经送到了,你可以走了。”
宋云祈沉默地起身,脚步沉重地离开了病房。
不知道为什么,他的心闷闷地发痛。
走到门口,谢薇叫住了他,“等等。”
宋云祈惊喜地回过头。
“你不是说离婚的事需要面谈?那就现在谈吧。我已经在准备走法律程序了,如果你不想我把你和吴语那点破事抖搂的到处都是,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罔顾亲人惨死、只顾自己快活的烂人,最好现在就签字。”
宋云祈刚刚亮起来的眸光又重新黯淡。
他还是想逃避这件事,后退了一步,砰的一声撞在了门上,手肘也撞到了冰凉圆润的门把手。
疼痛让他的神智清醒过来。
离婚这件事已经到了无法逃避的时候了。
他低声说,“不离婚——或者缓一缓再离婚,好不好?”
谢薇看过来的目光寒凉如冰,和她看向宋姬玉遗物的目光截然不同。
认识到这一点,宋云祈的心又在钝钝地疼。
谢薇彻底失去耐心,“你究竟想要什么,还是说,你是用拖着不肯离婚的方式来恶心我,报复我把你的心头爱送进了监狱?”
她冷笑,“既然这样,那没必要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了,走法律程序吧。”
“不。不是为了吴语。”宋云祈低下头,“是我不想离婚。”
终于说出了这句话。
宋云祈觉得浑身都轻松了,他也终于肯正视自己的内心,这就是他现在想要的。
他不要离婚,不要离开谢薇。
他提高了声音,字句清晰地又说了一遍,“和吴语无关,和别的什么也无关,我不是为了报复你、恶心你,我就是不想和你离婚。”
可为什么不想离婚?
不愿意离婚的男人,一般是以下几种情况。
眷恋着妻子,还有感情的。搂紧钱包,怕被分走财产的。心存恶意,誓要从妻子身上扒一层皮,捞够了好处才肯离开的。
宋云祈忽然又迷茫了,自己是哪一种?他明显不是后两种,那么,自己是眷恋着谢薇吗?
难道,他爱谢薇吗?
他被自己这个发现吓了一跳。
不,怎么会呢?他只是因为知道了她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,心怀感恩和愧疚。
仅此而已。
可是感恩和愧疚,会让他不肯签下离婚协议书,不肯放下这段一直都名存实亡的婚姻吗?
宋云祈忽然颤抖起来,他好像终于窥见了自己内心,可在要靠近的那一刻,他又退却了,害怕那是个让他无法接受的事实。
宋云祈内心在纠结拉扯,在惊涛骇浪。
但谢薇看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,喊他也没有反应,抬了抬手,叫保镖直接把他拽出病房,扔出了医院大门外。
18
一晃,已经是两个月过去。
谢薇的身体一向强健,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,甚至能跑能跳。
今天也是吴语纵火案开庭审理的日子。
法院里,法官宣布了吴语的最终审判结果,“被告人吴语,蓄意纵火致三人死亡,证据确凿,现判处死刑,于两年两个月后执行——”
一锤落下,一切尘埃落定。
观众席里,一身黑衣的谢薇沉静地坐在那里。
听到最终的结果,她抬起脸,缓缓地呼出一口气。
庭审结束,在法院门口,谢薇遇上了被武警押解出来的吴语。
几个月前,她把谢薇打进了医院里,病房里,谢薇面无人色地躺着,她带着祭奠死人用的白花来向她耀武扬威。
那时候她多嚣张啊。
现在却憔悴的几乎认不出来。
擦肩而过时,吴语叫住她,“谢薇,可以到监狱来看看我吗?我有话想和你说。”
谢薇没有理会她,她没有任何话要和吴语说。
“你还记得当年送出去的那个钻石苹果吊坠吗!”见她要走,吴语急忙拔高了声音,“那个捡垃圾的小女孩,是我亲姐姐!”
谢薇停下脚步,她不可置信地回过头,“你说什么?”
武警已经押解着吴语要走,她来不及说更多,“你一定要来!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和你说!”
她被带下了台阶,谢薇还楞在原地。
自己当年随手施舍的,怎么会是吴语的姐姐。
如果知道是她们姐妹,她就是把项链扔给狗都不会给她。
“这么冷的天,还是穿厚点吧。”肩膀忽然一沉,一件厚重又带着体温的大衣被披在了谢薇肩上。
衣服上淡淡的香味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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